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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腥過後,一道身影沾染了無數血跡,血淋淋的色彩渲騰著他的衣裳,像剛走過下了好一陣的血雨之地,令人怵目驚心。

  一個個倒下的人堆積如山,血流如注緩緩形成一道小小的血河,他站在血泊之中,仰天長嘆。

  「啊……啊……」

  驀地,顫不成聲的驚叫在空洞的時間裡成了最響亮的標的竄進他耳裡,認萍生一轉頭,瞧見的是方才那昏死的小傢伙已經醒來,更是因為瞧見屍橫遍野而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小鼻、小小嘴、小小而佈滿驚慌失措的臉上有著一雙大大的水珠還透著晶亮……以上看到都還是個人的象徵,倒是那一對長毛的耳朵跟身後的長尾巴,他依然搞不懂那是人還是動物?

  方才並未注意到他的容貌,現下他全瞧的清楚。

  重要的是,牠現在驚恐未定的看著滿身血腥的他。

  現在才懂得害怕?會不會太晚了點?

  他走近他,這小東西愈是害怕的往後退。

  「啊……啊……」

  似不能言語的動物,牠本能的想避開眼前沾染了一身血的他,在腿軟的退到無路可退之下,他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子想往後奔跑,還來不及站穩腳步便又被地上的石子絆得往下跌,眼看臉著地,他忽而感到臀部後頭一陣刺痛,身子也跟著離地。

  驚慌的眼神往後一瞟,這才發現那「血人」正抓起他的尾巴,笑得很燦爛。

  感覺到十分危險,這小東西像快要被屠宰的猛力掙扎。

  「別動、別動。」

  他耐著性子安撫,可惜那笑容讓那小東西看起來像極了危險的微笑──

  當然,因為他全身染了血。

  「哎呀呀,是野獸?」

  「嗚嗯……嗚嗚……」

  小東西聽不懂,只有本能的反應,但在激烈之後,他突然因為撕扯著身上的傷口而疼得悲鳴起來。

  連帶因為掙扎而扯到尾巴而更痛。

  「哎呀哎呀,這下又哭起來?這真是比女人還麻煩。」皺了皺眉頭,他將牠放得可以腳著地,讓尾巴的壓力輕一些,但手還是抓著他的尾巴。「不逃,我就放開你。」

  也不知牠懂不懂,他只是笑嘻嘻的說著,而這小東西愣愣的看著他的臉,圓潤潤的眸子充滿著無辜與無知。

  好吧,就當牠懂了!要是牠因為他放手而跑掉,那也只能隨緣了。

  他手一放,小東西也發現他放了手,牠沒跑掉,只是坐在原地一直看著他,身後的尾巴不自覺得搖著搖著,似乎對他產生了好感。

  「呦?這是在認媽媽嗎?那可真是糟糕。」

  他看著牠,嘴巴上是這麼念著,可是眼裡的笑意卻未曾減過,他摸了摸牠,牠則歡喜的沉浸在他偌大的掌心撫摸的感覺。

  很溫暖。

  小東西還嫌不夠,主動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像隻貓一樣。

  「哈哈哈……你真是奇怪的傢伙。」他抱起牠,牠則在順勢賴在他的懷裡。「你同我有緣,但此地不宜久留,回頭我再替你療傷吧。」

  「喵嗚……」像是懂得他的話,小東西抬頭喵嗚一聲,然後繼續滿足的賴在他懷裡。

  「哈哈哈……你果然是隻貓。走吧。」

  「喵嗚……」

  他抱著牠蹬腳一步,使著輕功的身形十分迅速的離開現場。

  他心裡有疑惑,卻苦無解答之途。

  無妨,他會有機會慢慢找到答案。

※※※

  「哎呀呀,想想那時候,『牠』是多麼可愛啊,哪像現在......嘖嘖嘖……」

  「噗哧──」

  抽著煙管,吞雲吐霧著,慕少艾一臉惋惜往年回憶不可追的模樣,一陣滑稽讓躲在暗處的人兒突然噴笑出聲,旋即隱沒,讓他嘴角上的笑意更加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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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罪衍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