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能代表什麼?

  不,什麼也不能代表。

  只代表……那深藏在冷絕裡的唯一情愫,悄悄的跟隨著離去的人……

  直到離去,才勾起最深處的冀望。

  原來留下,才是真心。

  同時,後悔。

※※※

  『師尊,為何要丟下白衣……』

  『不想……不想離開師尊……』

  『師尊……』

  幽幽訴切似飄漫在空氣之中,絡繹不絕的直竄進風之痕耳裡,他心頭一悸,驀地睜開眼。

  「白衣!」喚了一聲,回應的是空盪盪的山谷,回應的是自己傳出的迴聲。

  對……白衣已經離開,怎麼忘了……心一沉,他隻手撫著額際,這也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的睡去。

  白衣也離開了三天之久,才三天,自己的心便如脫韁野馬般奔動不已,他的離去,自己的心也跟著離去。

  繞了一大圈,自己,終究是捨不得他嗎?

  望著遠處的月色,點點繁星點綴著夜幕,就是在這樣的時刻,他想起他跟白衣常這樣一同觀望著柔美怡人的夜景。不一會兒,那抹月影,映上了白衣的容顏,刺激著他的目光,心也跟著被緊束般的難以坦然。

  他微一閉眼,再睜開,似乎是做了打算。

  一陣陣憑空吹起的風潮,愈見強烈,風之痕身上的白色衣帶也因此連番吹揚,微一振力,立於原地的魔流劍旋即像被賦予生命般的遊走空氣之中。

  凌厲的劍身瞬也不瞬的疾衝原地,愈旋愈快的魔流劍利用周身的劍氣,不一會兒便在地上鑿了個大洞。

  洞裡,藏著一只劍匣。

  提氣一振,那只劍匣旋即不似外表的沉重感而彈上地面,應聲立於風之痕身旁。

  冷睇著那只精緻的木雕劍匣,他的眼神頓時放柔。

  「是時候了……」

  他提起劍匣,輕盈瞬移的身子隨著念頭一轉,飛快如魅一般的離開孤獨峰。

  這等重要之物,他該親手交給他……

※※※

  月夜下,一群人圍在角落議論紛紛。

  「喂,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就是那個少子啊,自從他回魔劍道之後,從來沒有人聽過他開口說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個啞子。」

  「這個我也有聽說,據說被安排照料他的人,無論問他想吃些什麼、需要什麼,一句話不說便罷,聽說已經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好說歹說都沒用。」

  「這樣身子怎麼撐得住啊?」

  「就是說啊……」


  「你們這些,做什麼?」

  「是右護法,快散快散。」

  一聲沉穩的喝叫突然響起,嚇得眾人紛紛作鳥獸散。右護法來到空空如也的現場,一雙濃眉擰了又擰,剛剛那些人說得也不是沒道理。

  「唉,少子這樣子,我怎麼跟魔皇和風之痕交代……」搖了搖頭,他踩著穩健的步伐離去。

  「白衣……你這是何苦……」

  高掛的月夜下,另一抹飛揚白色身影無聲無息的居高臨下,低低沉沉的喃語微揚空氣之中,一陣風勢掠過,那抹身影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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