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究竟在等什麼?

  恍恍惚惚、渾渾噩噩,失去的意識點點滴滴的悉數歸位,點起他的清醒、振醒了他的知覺,只是幽幽暗暗,僅在睡夢中清醒;從那一天起,是他拋下了心中的羈絆,還是只是深藏?

  白衣為他取藥後失蹤的那一刻,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麼。

  守護了大半輩子的珍貴,也直到失去才發現所謂的「無可替代」這股真實的味道。

  也許行屍走肉還不及形容他的失魂落魄。

  擁著懷裡保護的妖后之子,當他倒落塵埃被屈世途當死去的封入棺木裡,他也就當自己已死去──如果──白衣已死……

  累了……真的累了……

  「師尊、師尊……」

  喚,聲聲喚,再一次的熟悉再一次的令他震懾,僵直的手指微顫,緊閉的雙眼催動。

  誰……究竟是誰……為什麼這聲音是如此環繞不離?曾幾何時……聽過這讓人最放心不下的聲音?

  「師尊……不要離開……不要離開……」

  曾幾何時,聽過這最深切的企盼與渴望?

  「師尊……不要離開……白衣……」

  白……白衣……?

  驀地,呼喚的聲音愈發愈小,直到哽咽、直到啜泣,一股重量毫無預警的撲抱在他身上,他這才睜開沉重的眼皮,惺忪的目光俯視著懷裡的白色身影,扯動一絲笑意,他伸出手輕撫著懷裡的人兒。

  「師……尊?」怔怔的看著風之痕,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白衣讓他看得笑意更深。

  「別在哭了……我醒了……」抹去他的淚痕,他低語道。

  「師尊……師尊!」看到風之痕總算醒來,白衣激動得更加緊緊擁抱他,但淚水並沒有因此停止,反而鬆了一口氣的號啕大哭,哭得讓他肝腸寸斷。

  緊緊的擁著他,風之痕無言的任由他渲洩,而隔著衣物傳達到手掌中的體溫,才讓他感受到長久以來失去的真實感。

  這次……他不願再失去……

  「白衣……」

  「嗯……」哭過些許,白衣一點也不想讓風之痕看到自己狼狽可笑的模樣,他賴在他懷裡悶哼一聲,表示聽到。

  他知道,笑得更開。「白衣,許久不見,你又更重了……」

  下一刻,白衣如迅雷般的自風之痕身上彈開,羞得滿臉通紅。

  「哪……哪有……」

  急急忙忙的否認過後,白衣瞧見了風之痕臉上的深刻笑意,這才知道上當了,當下羞得巴不得挖個地洞自埋。

  突然發現,偶爾捉弄一下白衣還挺有趣的。

  只是白衣大概不這麼想......

  「白衣,過來……」

  「呃……」

  雖然不明所以,但白衣還是乖乖的走過去,甫接進床緣,便讓風之痕一把拉住攬回懷裡。

  「師……師尊?」驚愕中還有些許掙扎,旋即平穩的待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存在。「差一點就以為要失去你了……」

  「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他頓了一下,緩和的眼神裡透著一陣柔意。「還記得我說的嗎?『花一輩子的守護,等待直到你離開我心上的一天……』,在我有生之年,我會實現。」

  「師尊……」

  感動得無法言語,白衣只得抱著風之痕無聲的流淚,他願意……他也願意在有生之年與師尊相偕到死、不離不棄。

  「白衣,你呢?」

  白衣欺吻上了風之痕,再多的言語也替代不了濃烈的情意。

  是的,只有行動才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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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罪衍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