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劍聞言一愣,看向低垂著頭的悟僧。「悟僧你……」
「本來我就不打算沒完沒了下去,只是一頁書還妄想唆使悟僧離開我,那他就是罪無可赦。」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解開加在他身上的折磨?」不想再看一頁書為心魔所苦,佛劍開門見山的問。
佛劍聞言一愣,看向低垂著頭的悟僧。「悟僧你……」
「本來我就不打算沒完沒了下去,只是一頁書還妄想唆使悟僧離開我,那他就是罪無可赦。」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解開加在他身上的折磨?」不想再看一頁書為心魔所苦,佛劍開門見山的問。
連繫著感覺,一頁書總算是相信佛劍和小活佛所說的話──相信戤戮狂狶並沒有侵犯他,一切都只是陰謀的假相。
那麼,然後呢?
荒唐之後,一頁書面對事情發生得突然還有些無法回神,這段時間下來都還有些恍惚,也還不太敢相信他跟佛劍竟進展到這等程度。
「我什麼事也沒做,你別擔心。」
佛劍說這話的同時呼吸還有些不平順,臉上更有著明顯的晒意。
方才的情況對他而言真是極度的酷刑,讓他既緊張又不得不為。他不是柳下惠,即使是為了一頁書找尋可以依據的證據可以證明他並沒有被戤戮狂狶玷污,面對渾身赤裸的一頁書他也很難坐懷不亂。
佛劍的傷勢本來就比較嚴重,又為了一頁書衝動而拉長恢復的時間,被醫生勒令一個禮拜內都得在醫院休養觀察,以確保傷勢不再惡化。
反觀毫髮無傷的一頁書雖然早就可以出院,可是他仍在醫院照顧了佛劍幾天,那張原本白皙的臉色因抑鬱更加慘白。
藏在他心頭的鬱結,不管佛劍用再多的感情、再多的吻都解不開,更束手無策。
問句太過沉重,問得鬼梁天下啞口無言,手中的煙不斷叼在嘴邊,吸著。
佛劍看著從小敬仰到大的長輩,面對擺在眼前的事實不知道該相信還是該摒棄,他想到過去種種,歷歷在目得刺痛他的眼、他的心。抿緊的唇,似乎也不期望鬼梁天下承認一切。
他的心迷惘、他的心困惑,更覺得痛苦。
「放我出去!大哥放我出去!」
從被戤戮狂狶抓來這兒已經好半天,這棟房子建立的強力禁錮鎖得人寸步難移,戤戮狂狶與魔龍祭天先前的對談讓他擔心他又會對一頁書他們出手,悟僧不只一次想盡辦法要脫逃這兒。
沒想到耗了老半天,他什麼辦法都用盡了也沒辦法逃離這兒。
「你答應我不瞞我、答應我會說,結果你想帶著這些事情逃走,是嗎!?」
抓住削瘦的雙肩,佛劍沒辦法遏止的激動逼問著,他沒想到一頁書居然選擇這條路,而他居然企圖離開自己?
如果他再晚一點回來,那是不是就失去他了?
佛劍回到病房裡看到空蕩蕩的病床,尋覓的視線輕掃房內一圈,他瞧見蕭然孤寂的身影就站在落地窗前,讓他微蹙眉頭。
一頁書保證不瞞自己任何一丁點,但此時此刻他卻發現他的身影竟讓他覺得如此遙遠,彷彿現在不抓住他便一溜煙的消失,讓他心裡頭極度不安。
他是帶了多少傷痛來到現世,才會導致身體出現兩種不同的人格?他思忖著親眼瞧見的合而為一、淨琉璃抑止他的疼痛和手上奇異的光彩,都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失去時間的空間,充斥著詭譎難辨的氣息,這條黃泉的路,看似漫長,又覺得太快到了盡頭。
偕同的手緊緊相繫,看著輪迴道將至,孟婆守橋上,一頁書心裡越是不想這麼快結束此刻還存在的記憶,不自覺停下腳步。
「怎麼停下了?」被拉住腳步,佛劍不解的看著他。
事情雖然有了結論,可是佛劍仍是什麼也沒有說。
一頁書有些鬱悶的走出房門,他一抬眼便看到悟僧忙碌的模樣後,搖頭無奈的走進浴室。關上門時他的眼睛對上一旁的鏡子,被鏡子裡自己的神情弄得呆住。
「一頁書,振作些吧。」正面迎向鏡子對著自己這麼說,他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