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的拳頭爆出筋脈,佛劍高揚的怒火燒得連他自己都體無完膚!
他恨!恨自己居然讓事情發展至此!更恨戤戮狂狶對一頁書的侵犯!
他沒辦法原諒自己!
看著背對自己的身影,一頁書已不禁淚如雨下。
佛劍看到他最不堪的一面,擺在眼前的事實折磨得人痛不欲生,讓他難受得直想死。
背後細微的啜泣,讓佛劍痛苦得閉上眼,掩去燒痛的眼眶。
一扯身旁的布簾,手飛快的連同布簾圍上一頁書赤裸的身子,緊緊擁著。
「沒事,別怕。」
「分說……我……」話斷不成章,一頁書難過的不能言語。
就算今天佛劍抱著他,他再也不敢教自己理所當然的依賴在他身上。
「什麼話也不用再說。」
佛劍不准他逃,攬著他僵子的身子直往身上掐,像要把他掐進自己的身子裡融為一體似的緊摟著。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不會丟下他。
「我……我……」
「戲演夠了沒?」
佛劍目光一利,出其不意的身子自一頁書身旁迸出,濃烈的肅殺之氣布滿全身,每一絲骨血都欲殺了戤戮狂狶洩恨!
戤戮狂狶失了時機,硬生生挨了佛劍一拳一腳,退了幾步。
不等他喘息,佛劍凌厲的朝他發出第二波攻勢。
「呸!」
啐了聲,戤戮狂狶不容勢弱的出手反擊,扔了手上皮鞭,與佛劍拳腳交集。
跟佛劍比武也許他會輸,但比力氣他從來沒輸過任何人!
然而他低估了佛劍的實力,尤其是憤怒的他!
衝天怒火早讓他忘了身體的痛,強勁的拳腳更快如電。
「喝──」
和著怒潮奮力一擊,戤戮狂狶居然首次感覺有種其力不振的虛耗感,在足力抵抗的當下龐然的身體居然仍退了數步。
這是第一次,他輸了力氣。
「好樣的!佛劍分說!」從來沒有人可以引得戤戮狂狶佩服,佛劍是他這輩子第一個!
但不代表他會這麼輕易認輸!
兀地推開佛劍,戤戮狂狶一閃到後頭挑起扔在地上的皮鞭,囂張狂妄的大笑。
「你看著!」
極盡卑劣,戤戮狂狶手上的鞭繩以極快速度往一旁的一頁書招呼去,蛇一般的線紋夾著細長的風聲劃下,一頁書完全無法逃離!
「不!」佛劍臉色驟變的大步上前,更快的在鞭繩甩中一頁書之前護住擋下。
熱辣的刺痛沿著背脊重重落下,時間宛若靜止,一頁書瞪大眼睛。
「分說!」
撕裂開來的疼痛讓佛劍有點站不住腳,他微顫著身子逼自己站穩。這一鞭抽去了他偽裝的力量,讓他只剩下站穩的力量。
劇烈的痛在心頭翻騰,一頁書幾乎無法喘息。
淚,洶湧。
「別哭……我沒事……」
「沒想到你動作挺快的。」
壓迫的龐然身影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戤戮狂狶笑得冷嗤,一隻大腳不留情重踹佛劍的背、重踹著他的傷。
力道之大,差點壓隘了守護的空間。
「唔……」
「分說!住手!戤戮狂狶你住手!」一頁書哭得大喊。「你快走……他的目的是我……不關你的事……你不要管我!」
「我不……不可能會丟下你的……」
那雙堅定的眼神對上一頁書的淚眼,他的堅持不由分說。
「你……」
「一頁書,用你的眼睛好好看著,這本來要送給你的大禮現在由他來接收。」
拉扯著皮鞭,戤戮狂狶開始了他佈置的酷刑。
「住手!不要!住手──」
一鞭又一鞭甩打在佛劍身上,甩不離佛劍的堅守,在一頁書哭喊之中,不斷上演。
泉湧似的汗水奔出體外,像帶離了佛劍全身的力量般洗白了他的臉色,耳邊轟轟巨響早已經聽不見其他聲音。那雙緊糾的手一直都像清醒般將一頁書緊圍在他的防護罩之中,不讓他被傷到分毫。
不管事實、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再讓他受傷。
「分說──不──」
就算嘶吼失聲,一頁書仍無法放自己離開跟佛劍一起受苦的地獄之中,絕望的聲音繞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他聽見門砰然而開!
「救他……救救他……」
※※※
覺得肚子有一點悶痛,悟僧感到難受的幽幽轉醒,一醒來發現自己只能伏在床上無法動彈,這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
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想到戤戮狂狶要將一頁書丟給魔龍祭天的事……他困難的想爬起身找戤戮狂狶問清楚,前方的聲響讓他抬起頭。
那是……
看著狼藉一遍,悟僧瞠目難言。
對峙存在僅有一秒,他瞧見不熟識的兩名男子與戤戮狂狶衝突,瞬間起落,又靜止。
他看著相擁的一頁書和佛劍,罪惡感頓起。
不是他的罪惡,仍要由他來背!
「大哥!你不要再錯下去了!」
對立兩方的龍宿、劍子和戤戮狂狶同時聞聲,後者皺起眉頭。
「嘖!」
突然放開長鞭,戤戮狂狶如箭似的身影衝向悟僧將他扛起,徒手就把離之最近的窗口擊破。
「大哥!」
「閉嘴!」戤戮狂狶看向其他四人,狂妄的笑開:「好好記得今天,老子我現在不跟你們玩了。」
語畢,他帶著悟僧躍下窗口離開,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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