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劍子在兩人對峙之間清醒,一睜眼瞧見的便是龍宿擔心的臉,他甩了甩暈眩的不舒服。
「沒事吧?」
「龍宿……」
一陣涼意讓他打了哆嗦,他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碎裂不成形體。
他想起方才一陣頭疼後就沒有記憶,是不是龍宿再晚一點出現他就……
他不敢想!不敢想像!
「我就在身邊,別擔心。」
感受到他不輕言的害怕,他溫柔的安撫著。
「嗯……」輕輕柔柔的嗓音不費一分一毫就能平定他內心的波濤,讓他感到安心。
「夠了!夠了!」
在一旁看著兩人密不可分的情感而妒火中燒的魔龍祭天突然發了瘋似的大吼,為無計可施的自己憤紅了眼。
尤其兩人的眼睛像是帶著可悲憐憫的看著自己,更讓他怒目切齒。
「這樣都無法拆散你們!?劍子,你忘了龍宿傷害你的事實嗎?你還願意跟他在一起!?」
「閉嘴!」感覺到龍宿為此震懾,劍子怒不可遏的喝止。「一切都是你在作祟,不關龍宿的事!」
原本他就無法責怪龍宿,現在他知道了真相,唯一只剩下掛心著龍宿的反應。
他不希望龍宿因此潰疚一輩子。
「雖然我是始作甬者,但是他親手傷害你,這是一個事實。」魔龍祭天佞笑著用言語刺激著兩人的心緒,達到自己的目的。
「住口!他沒有!」深怕龍宿因此受傷,劍子極力的抓住龍宿。「你以為你這樣子說我就會放棄他嗎?你以為這樣子就能得到我?你作夢!」
「是嗎?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不是!那不是!」
「龍宿,你說你還有資格跟劍子在一起嗎?」
「閉嘴!不准……不准再提!」
劍子忍受不了的巴不得上前阻止,卻發現龍宿不對勁的往前走。他望向他的臉,如同行屍走肉。
「我……我沒資格……」
龍宿一步一步的往前,劍子大驚失色的抓住他。「龍宿,那是魔龍的詭計,不要!」
拉不動往前的步伐,龍宿甩開了他的手,他驚恐的雙眸染上霧,魔龍祭天的聲音更似魔音貫腦的擾亂著他的神志。
「對,你沒資格,劍子應該屬於我。」魔龍祭天順著龍宿前進的方向走去,卑劣的嘴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得可恥。
「屬於……你……」
不是的──瞪大雙眼,劍子就要衝上前拉回龍宿,禁止著這等傷人的話再繼續傷害龍宿,然而當他才踩出一步,便被眼前的景像嚇得一愣一愣的。
只見龍宿與魔龍的距離不過咫尺,碰地一聲,龍宿突然狠狠揍了魔龍一拳,將他打趴在地。
「疏樓龍宿!」
毫無防備的魔龍祭天不敢置信的捂著被打腫的臉,在任何反應前又見龍宿疾馳的拳腳,發洩似的修理他一番。
被拳打腳踢得只能顧著擋下,魔龍祭天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幾個拳腳都是回報你的『大恩大德』!」狠狠的將魔龍祭天踢到角落,見他鼻青臉腫自己就有絲快感。
但,這都不夠!只是揍他幾拳壓根無法渲洩日積月累的憤怒,這個天殺的混蛋死一百次都不夠!
「你……」
「疑惑嗎?我演給你看的。」龍宿笑得很可惡。「不這樣子我怎麼好動手?」
「你說什麼!?」
「龍宿,你騙我!」身後的劍子聞言,驚訝不小於魔龍祭天。本來一顆糾結的心幾乎要逼出淚來,現在卻懸掛在眼眶不上不下。
他這麼為他提心吊膽,他居然連他也騙?
「抱歉,我是不得已的。」其實這算是扯平?
什麼不得已!?明明就是故意的!劍子在心裡犯滴咕著,卻又掩不住卸下心中大石的感覺。
看來龍宿走出了那份愧疚自責。
魔龍祭天聞言站起身,一抹嘴角的血,對龍宿更是恨之入骨。
「你真是難纏得可恨!」
「這句話應該是要由我來說……不過有件事我真的要感謝你。」
魔龍祭天不語,劍子更是好奇龍宿想說什麼。
「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又怎麼能發掘劍子私下更多不為人知的潛能?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你?」
龍宿說的得意、說的曖昧,劍子聽得目瞪口呆。
「龍宿!」沒想到龍宿說這種沒營養的話,劍子的臉驀地炸紅。「你在胡說什麼!?」
「你是在跟我炫耀?」魔龍祭天咬緊牙根,怒語幾乎從齒縫迸射而出的嘶叫。
「你認為是,那就是。」
「該死!」
魔龍祭天從懷裡掏出槍朝向站在前頭的龍宿,他見狀臉色一變,不由分說的抓著劍子就逃。
不留情的槍聲四起,魔龍祭天不顧藏了滿屋子的毒品瘋狂的掃射著室內,龍宿與劍子的動作雖快卻也躲得狼狽,有好幾次差點被射中。
就像是刻意要將他們逼到角落,他們發現遠處已敞開的出口怎麼樣也無法靠過去。
無處可躲的兩人,退到無路可退。
引起這般大的騷動,魔龍祭天一點也不察有絲不對勁的地方。
「這下玩笑可開大了。」將劍子護在身後,龍宿諷刺似的自嘲著。他朝身後的劍子問道:「猜猜看,我們會不會提早結束?」
這輩子就這麼結束嗎?時間真快。
「龍宿……」看著擋在自己前方的龍宿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劍子隱不住心頭的酸澀,他豁進力氣的握緊。「不會結束,就算死也不會結束。」
龍宿有些怔忡,倏地笑開:「說的也是。」
「再回黃泉續情吧!」魔龍祭天一步步的逼近他們,當手上的槍子彈告鑿,他從容不迫的換上彈匣,槍口瞬也不瞬的朝著他們。「等你們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依偎著龍宿,劍子心裡對魔龍祭天佞邪的威脅再也不感到懼怕。連死都不怕的他,死後就算被汙辱他也不在意,因為這世再也不關他的事。
只要是跟龍宿在一起!
死了也不可惜、也沒有遺憾。
龍宿吻了吻他的額,存在著一樣的心情。
他們等待著結束的那一刻。
「死吧!」
死神的聲音在空氣中擺盪,穿透的聲音滑行在沉默中。
不是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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