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換劍子突然有口難言，只因為昨夜的發現。
一場意外讓劍子被龍宿拖著休息療傷，直到日正當中才肯讓他下床，他就這麼一個人漫步在庭院之中，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昨夜他不知道趕來的龍宿究竟看見多少，但他不敢說也不敢問，就怕龍宿反問自己昨天是否看清楚白影的真面目。
龍宿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隻字未提，他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提心吊膽。
他希望自己是眼花看錯，也有可能是自己喝多了才會認為那個白影跟佛劍長得好像……想想也不對，那個人頂上長髮，跟佛劍那滿頭舍利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是吃錯藥才會認為看見的是佛劍吧？
重要的是，佛劍不可能會攻擊他，昨夜那一掌重得差一點就送他歸西，又不是萬年仇人，就算當真瞧不清楚彼此的容貌他也不至於出手這麼重。
這之中一定是他弄錯什麼，那個人不可能是佛劍。
可是……為什麼就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
嘻……呵……
來……來啊……
※※※
唰地開眼，清醒挾帶而來的驚撼讓佛劍瞪大雙眼，彷彿還餘悸猶存的令他久久不能回神。
又來了……
他看著窗外的明亮，再看著自己禪坐的姿勢，他有些恍惚的甩頭讓自己清醒點，這才發現自己竟又不知不覺睡了一夜。
驀然回首幾次夢鄉中的嘻笑聲，斷斷續續迴盪不去的聲音讓他心頭更加無法克制的竄動，直到梳洗過後仍為之焦躁。
那個聲音，為何總在他不自覺入夢時竄入？叼擾了近乎一夜，直到矇矇清醒才知自己又無預警的睡著。
為此他感到疲累不堪，內心的紊亂更是讓他連禪坐的心思也沒有。前所未有的怪狀讓他不能掌握，他勢必得找出獨自的時間面對這事。
嘆了口氣的步出房門，漫步經過院子時看劍子狀似苦惱的走來走去。
他的模樣，似乎也在煩惱些什麼？
「你在想什麼？」疑惑的走近劍子身旁問道，這樣的舉動讓陷入沉思的劍子嚇了一跳。
「佛……佛劍。」
「看你的神色不對，發生什麼事？」
「呃……沒事……」
「是麼？你的臉色很蒼白。」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在劍子看來，佛劍臉上的疲憊也是無可隱藏。
「佛劍你也是不遑多讓啊。」看著佛劍，劍子擔心他多過懷疑，他不是沒看見佛劍越來越憔悴的臉。
若真要說佛劍什麼事也沒有，他一點也不相信！
「會嗎？」被劍子一指，佛劍臉色變得不著痕跡，只能轉移話題。「你真的沒事？」
「沒……」他頓了頓，也不想佛劍多加臆測，還是老實的說了：「最近儒門鬧鬼怪傳言，我跟龍宿昨夜一探究竟，的確看見白影。」
劍子將昨夜的事說明一次，獨漏他看到的那一幕。只因為他實在不想懷疑到佛劍身上，可是又無法裝作沒這回事。
現在道個清楚，全然是他想用這種旁敲側擊的方式來探知佛劍的反應。
佛劍對於劍子的話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關心他的傷勢：「那你的傷勢還好嗎？」
他的態度是如此真誠，劍子為自己的懷疑感到愧疚。
是啊，怎麼可能會是佛劍？
「龍宿已經替我療傷，我休息半天已經好多了。」
「能隻身潛入儒門，這個人功力不差。」
「是這樣子沒錯。」胸口的那一掌已經讓他徹底感受。
「既然如此，我看晚上你也一起來吧。」
龍宿的聲音穿插而入，他的提議讓劍子一驚。
「龍宿？」
龍宿提出這要求，是發現什麼了嗎？這樣的想法讓劍子有些忐忑，完全不知道龍宿想做什麼。
「加上你們兩個都沒辦法抓到此人，這人的確不容小覷。」佛劍低吟著，思考著他們口中神出鬼沒之人。
究竟是何方神聖，讓人擒之不得？
「所以你就不能推卻了，多一個人的力量，就算那裝神弄鬼的人有再大的本事也沒機會逃走，你說是不是，佛劍？」
「龍宿……」
劍子發出狐疑，龍宿因此若有所意的看向他，讓他不得不按下問題。
「今晚我就同你們一探。」
佛劍話一說完，那莫名的窒礙突然自心頭澎漲，他驀地感到不適。
看著龍宿跟劍子都在，他有絲著急。
他該趕快離開這兒……
「就這麼決定了。」龍宿轉向劍子：「劍子，方才有人送幅畫過來，來幫我鑑賞鑑賞。」
「呃……好……」
「佛劍，有興趣一起來嗎？」
「你們去忙吧，我有事先出門一趟。」
正在壓下難受的佛劍搖頭，已經有些隱忍不住。
「好，晚些見。」
佛劍僵直的身子佯裝若無其事的離開，可惜急著向龍宿探問清楚的劍子沒瞧見，自顧自的拉著龍宿要問清楚。
「你在打什麼主意？」
「在問我打什麼主意之前，是不是該說你昨天的發現？」
「我……」
不答反問的話，讓劍子一頓。
「你不說我也大概知道。」
「知道什麼？」
「打在你身上的那一掌，跟佛劍的武學相似……你昨晚看到的是他。」
「不是他……那個人是長頭髮……而且我跟佛劍說這事的時候他一點也不知情的樣子。」
「所以就要查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不是嗎？」
聽了這些話，劍子這才明白龍宿的用意。
「是鬧鬼傳言也罷、是有人潛入也罷，這幾天下來儒門上下堅守門戶防得滴水不漏，卻還是有所謂的鬼影出現。所以人不是從外頭來，而是本來就在儒門裡。」
「但為什麼你篤定是佛劍？」
「因為你的表情。」龍宿一笑：「從昨晚受傷開始你就沒一刻露出笑意，憂心忡忡任誰都看得出來。」
原來……「我只是擔心我誤會佛劍。」
「也許是誤會，但這幾天你也瞧見他一臉疲態，那不是一個已經養傷數日的人該有的狀況，你不懷疑嗎？」
「難道是毒……」龍宿的話讓劍子突然想起他在殺生道救回昏迷的佛劍，不由自主的聯想。
「今晚就會知道所有事情，耐心等待吧。」
「看來也只能這樣……」
「在那之前，你這個傷患是不是該好好休息？」
劍子一抬眼，才發現不知不覺他跟龍宿已經到了他住的房門外。
「還躺？」
「沒錯，進去休息。」
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被龍宿推進去房間，他真是無奈。
還有，一點笑意。
※※※
佛劍有些顛簸走在林院裡，直到確定無人才鬆懈僵持，他隻手按著澎湃得像要爆開來的胸口，深納幾口氣仍無法平息這股難受。
前幾天不過只是感覺到有股氣梗塞在體內，現在這麼無法控制的漲然則是第一次，再這樣下去別說再瞞三天，光是今晚他就沒有把握可以躲過龍宿他們的察覺。
不能再拖，今晚之後一定要離開！
一場意外讓劍子被龍宿拖著休息療傷，直到日正當中才肯讓他下床，他就這麼一個人漫步在庭院之中，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昨夜他不知道趕來的龍宿究竟看見多少，但他不敢說也不敢問，就怕龍宿反問自己昨天是否看清楚白影的真面目。
龍宿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隻字未提，他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提心吊膽。
他希望自己是眼花看錯，也有可能是自己喝多了才會認為那個白影跟佛劍長得好像……想想也不對，那個人頂上長髮，跟佛劍那滿頭舍利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是吃錯藥才會認為看見的是佛劍吧？
重要的是，佛劍不可能會攻擊他，昨夜那一掌重得差一點就送他歸西，又不是萬年仇人，就算當真瞧不清楚彼此的容貌他也不至於出手這麼重。
這之中一定是他弄錯什麼，那個人不可能是佛劍。
可是……為什麼就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
嘻……呵……
來……來啊……
※※※
唰地開眼，清醒挾帶而來的驚撼讓佛劍瞪大雙眼，彷彿還餘悸猶存的令他久久不能回神。
又來了……
他看著窗外的明亮，再看著自己禪坐的姿勢，他有些恍惚的甩頭讓自己清醒點，這才發現自己竟又不知不覺睡了一夜。
驀然回首幾次夢鄉中的嘻笑聲，斷斷續續迴盪不去的聲音讓他心頭更加無法克制的竄動，直到梳洗過後仍為之焦躁。
那個聲音，為何總在他不自覺入夢時竄入？叼擾了近乎一夜，直到矇矇清醒才知自己又無預警的睡著。
為此他感到疲累不堪，內心的紊亂更是讓他連禪坐的心思也沒有。前所未有的怪狀讓他不能掌握，他勢必得找出獨自的時間面對這事。
嘆了口氣的步出房門，漫步經過院子時看劍子狀似苦惱的走來走去。
他的模樣，似乎也在煩惱些什麼？
「你在想什麼？」疑惑的走近劍子身旁問道，這樣的舉動讓陷入沉思的劍子嚇了一跳。
「佛……佛劍。」
「看你的神色不對，發生什麼事？」
「呃……沒事……」
「是麼？你的臉色很蒼白。」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在劍子看來，佛劍臉上的疲憊也是無可隱藏。
「佛劍你也是不遑多讓啊。」看著佛劍，劍子擔心他多過懷疑，他不是沒看見佛劍越來越憔悴的臉。
若真要說佛劍什麼事也沒有，他一點也不相信！
「會嗎？」被劍子一指，佛劍臉色變得不著痕跡，只能轉移話題。「你真的沒事？」
「沒……」他頓了頓，也不想佛劍多加臆測，還是老實的說了：「最近儒門鬧鬼怪傳言，我跟龍宿昨夜一探究竟，的確看見白影。」
劍子將昨夜的事說明一次，獨漏他看到的那一幕。只因為他實在不想懷疑到佛劍身上，可是又無法裝作沒這回事。
現在道個清楚，全然是他想用這種旁敲側擊的方式來探知佛劍的反應。
佛劍對於劍子的話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關心他的傷勢：「那你的傷勢還好嗎？」
他的態度是如此真誠，劍子為自己的懷疑感到愧疚。
是啊，怎麼可能會是佛劍？
「龍宿已經替我療傷，我休息半天已經好多了。」
「能隻身潛入儒門，這個人功力不差。」
「是這樣子沒錯。」胸口的那一掌已經讓他徹底感受。
「既然如此，我看晚上你也一起來吧。」
龍宿的聲音穿插而入，他的提議讓劍子一驚。
「龍宿？」
龍宿提出這要求，是發現什麼了嗎？這樣的想法讓劍子有些忐忑，完全不知道龍宿想做什麼。
「加上你們兩個都沒辦法抓到此人，這人的確不容小覷。」佛劍低吟著，思考著他們口中神出鬼沒之人。
究竟是何方神聖，讓人擒之不得？
「所以你就不能推卻了，多一個人的力量，就算那裝神弄鬼的人有再大的本事也沒機會逃走，你說是不是，佛劍？」
「龍宿……」
劍子發出狐疑，龍宿因此若有所意的看向他，讓他不得不按下問題。
「今晚我就同你們一探。」
佛劍話一說完，那莫名的窒礙突然自心頭澎漲，他驀地感到不適。
看著龍宿跟劍子都在，他有絲著急。
他該趕快離開這兒……
「就這麼決定了。」龍宿轉向劍子：「劍子，方才有人送幅畫過來，來幫我鑑賞鑑賞。」
「呃……好……」
「佛劍，有興趣一起來嗎？」
「你們去忙吧，我有事先出門一趟。」
正在壓下難受的佛劍搖頭，已經有些隱忍不住。
「好，晚些見。」
佛劍僵直的身子佯裝若無其事的離開，可惜急著向龍宿探問清楚的劍子沒瞧見，自顧自的拉著龍宿要問清楚。
「你在打什麼主意？」
「在問我打什麼主意之前，是不是該說你昨天的發現？」
「我……」
不答反問的話，讓劍子一頓。
「你不說我也大概知道。」
「知道什麼？」
「打在你身上的那一掌，跟佛劍的武學相似……你昨晚看到的是他。」
「不是他……那個人是長頭髮……而且我跟佛劍說這事的時候他一點也不知情的樣子。」
「所以就要查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不是嗎？」
聽了這些話，劍子這才明白龍宿的用意。
「是鬧鬼傳言也罷、是有人潛入也罷，這幾天下來儒門上下堅守門戶防得滴水不漏，卻還是有所謂的鬼影出現。所以人不是從外頭來，而是本來就在儒門裡。」
「但為什麼你篤定是佛劍？」
「因為你的表情。」龍宿一笑：「從昨晚受傷開始你就沒一刻露出笑意，憂心忡忡任誰都看得出來。」
原來……「我只是擔心我誤會佛劍。」
「也許是誤會，但這幾天你也瞧見他一臉疲態，那不是一個已經養傷數日的人該有的狀況，你不懷疑嗎？」
「難道是毒……」龍宿的話讓劍子突然想起他在殺生道救回昏迷的佛劍，不由自主的聯想。
「今晚就會知道所有事情，耐心等待吧。」
「看來也只能這樣……」
「在那之前，你這個傷患是不是該好好休息？」
劍子一抬眼，才發現不知不覺他跟龍宿已經到了他住的房門外。
「還躺？」
「沒錯，進去休息。」
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被龍宿推進去房間，他真是無奈。
還有，一點笑意。
※※※
佛劍有些顛簸走在林院裡，直到確定無人才鬆懈僵持，他隻手按著澎湃得像要爆開來的胸口，深納幾口氣仍無法平息這股難受。
前幾天不過只是感覺到有股氣梗塞在體內，現在這麼無法控制的漲然則是第一次，再這樣下去別說再瞞三天，光是今晚他就沒有把握可以躲過龍宿他們的察覺。
不能再拖，今晚之後一定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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